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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剛睡醒的哈欠)

阿牛走了,殺青前一天晚上錄完影,發現手機裡盡是簡訊、未接來電和留言。匆匆地和剛下班的剛齡一起趕回學校,在騎回學校的路上我們的話比平常少,但也沒有說任何捨不得的話,我們談劇團、企劃,就是沒有談阿牛;因為自從阿牛生病以來,大家都有個心理準備,只是原本以為殺青後可以回去看他的計畫就這樣消失了。

一回到學校,助教們在門口迎接著不斷前來的學生及校友們,大家彼此見面都沒有多說什麼,阿牛之於我們,就是一個大家庭的一份子,分散各地的孩子們都為他回來了。阿牛讓學弟妹安置在系館入口旁,從下午就有許多學生來向他告別,他的身邊擺滿蠟燭與鮮花,還有一盒學弟妹們寫給阿牛的信,旁邊還有阿牛綠色的項圈;我想到當初到「貓狗魚」買項圈的時候,還想說綠色項圈很奇怪,沒想到戴在阿牛脖子上卻帥極了。學弟妹們說信和項圈會一起拿去燒,音樂在一旁播送,學妹在一旁看著蠟燭,他試著不讓任何一個蠟燭熄滅,阿牛就這樣躺在一圈蠟燭中,大家圍在他的周圍,不少人為他唸經。

看到他的第一眼眼淚馬上就湧上,已經很久沒有感到心疼,心如刀割。每次死一隻狗,就會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多。我回絕了綠色項圈,卻還是拿了他的腳印回來;即使他是這樣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腳,但仍忍不住想要留下一些什麼,這樣的矛盾連我自己都不懂。

阿牛是唯一一隻我沒有大力擁抱的系狗,因為他一向都保持著他的王者風範,不容侵犯(千萬別在晚上打擾他);但隨著他的年紀越來越大,他也越來越和善,常常主動用鼻子去頂你的手,然後再跑掉。關於他的故事也很多,包括他曾經咬死眼鏡蛇、果子貍,並狂吠穿山甲,還有從北投動物醫院掙脫三天自己回到學校,以及和小花、巧克力的情史;十七年來,都是這樣一屆又一屆口耳相傳,變成一個無法替代的「傳奇」。

最後阿牛被抱出系館準備上車子送火化,白子被剛齡從二樓拖下來送行,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白子難過地鑽進別人臂彎裡的樣子。學弟妹們抱著他,看著弟弟妹妹們這樣盡心,系館門口擠滿了學生、校友、助教、老師、主任,這樣的景象讓人更感到不捨;車門一關,弟弟妹妹此起彼落地喊「阿牛再見」,身處其中,覺得這比日劇或其他任何溫馨電影更加令人激動,但卻如此、如此真實,心是燙的。

牛,我們會以生命的其它方式,在未來相見的。


(10月20日校慶回去,牛的靈堂,蠟燭不滅,會擺到下葬前,系上將選個好日子將牛的骨灰安葬系館。牛古,大家都好愛你,希望你安眠。)
(系主任在牆上的紅紙上寫著:我們疼愛的帥呆的阿牛,10月16日下午的2時30分謝世,自從暑假診出他得骨癌,同學愛護有加,而牠堅強無比,從不哀鳴,僅在過世前約5分鐘,低沉地叫了一大聲,愛牠的同學老師皆繞著牠。)


(難過的白子,校慶當天,大家安慰他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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